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帐篷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拉开。
入目便是在地上蜷成小小一团的苏苒。
顾戚白的眼眶在一瞬间红了。
他跪在地上，双手颤抖着将地上的女孩抱起。
此刻她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，顾戚白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呼吸，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空白。
“苒……苒？”
迷糊间的苏苒只感觉冰凉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，一滴滴灼热的液体砸落在皮肤上。
她按捺住灵魂深处翻腾的痛感，掀起沉重的眼皮。
男人猩红的双眸霎时间灼痛了她的眼。
“苒苒，别怕，我带你去医院，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顾戚白立刻注意到苏苒醒了过来，他方才消散的理智回拢几分。
他手足无措地一边想要抬手碰一碰她的脸颊，却又在快要碰上之时猛地缩了回去。
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在自己眼前散开一样，他怕，他怕一碰……就会碎掉。
顾戚白一手绕过她的背，揽住她的肩，一手抄住她的膝弯，欲将人抱去医院。
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臂，“不用，就这样陪陪我可以吗？”
顾戚包手臂一僵，动作下意识停住了，他潜意识在叫嚣着，相信她，听她的，你要相信她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我在，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“嗯……”
苏苒在他的怀中恢复了几分力气，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，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，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。
顾戚白感受到她渐渐回暖的身子，心里总算放松了几分，他环住苏苒的双臂越来越紧，心里还是忍不住后怕。
他低头看她，眼中的心疼之色满得快要溢了出来。
苒苒，不论你是谁。
就算是那天上的神明亦或是山间的精怪。
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身边，就算是死，也绝不后退半步。
下了一整夜的雨，终于在天色微明之时归于沉寂。
苏苒揉了揉眼，身上的痛感已经消失殆尽。
她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，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男人激动的声音。
“苒苒！”
苏苒这才发现两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一夜。
而看顾戚白的样子明显一夜都没有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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